另一边。
李容青走后，封云岚一个人呆了很久。
直到有人敲响门。
封云岚整理仪容，腰背挺直：“进。”
推门而入的是牧尘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性beta同行。
尽管封云岚已经整理过，可脸上仍然残留着淡淡的红，神色也有种意味深长的放松和愉悦感，仔细看的话，嘴唇也因微微充血过于红润了些。
在场的两位一个是成家多年经验丰富的alpha，另一个则是见多识广的医生，封云岚的模样哪儿能瞒得过他们。
牧尘露出个暧昧的笑容，没有说什么。
医生神情严肃，保持专业的素养，和封云岚打了招呼后开始检查她的腿。
十分钟后。
“怎么样？”牧尘关切的问。
封云岚非常沉得住气。
医生摘下眼镜低着头擦拭，缓了半天，重新戴上眼镜，吸口气，勉强保持平静：“我没办法解释，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医学可以解释的范畴。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，封总，你的腿根本没必要治疗。”
医生离开了。
牧尘留了下来。
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。”牧尘看着从头到尾都表现得相当平静的老朋友，“感觉你要医生过来只是为了确认，你早就有答案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封云岚低着头，盯着自己的腿，她缓慢的说，“事实上，我的腿并不是几个月之前才开始恢复的，它们一直都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。”
牧尘以前从没见过封云岚的腿是什么模样的。
他大概能想象得到，一个自小就残疾，双腿经年没有使用过，必然会肌肉萎缩、比常人更加纤细脆弱。
所以一定不会多好看。
身为朋友，牧尘在这方面特别注意，有意避开，以免让封云岚觉得不愉快。
半个月之前，牧尘在医生为封云岚做检查的时候，第一次看到她的腿。
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。
包裹在黑色布料中的腿是饱满的，和常人无异，并不会显得无力。
当医生将她的小腿抬起伸直，它们匀称笔直形状和流畅的漂亮线条，便更加直观的显现，好看的同时，那贴合布料绷紧的线条，又有种力量感。
简直就像有特地锻炼塑形过似的。
那时候封云岚对自己的情况保持沉默，医生只能提出几个猜测和她确认，而封云岚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所以医生和牧尘都以为她是近期开始原因不明的恢复。
现在封云岚告诉牧尘，她的腿一直都是如此，肌肉萎缩，细成麻杆的模样从来没有过。
要不是牧尘从小就和封云岚认识，几乎要以为她的残疾是种麻痹封家的战略性伪装。
牧尘匪夷所思，不解：“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要医生来检查？”
“我有种感觉。”封云岚抬起头，“它们就要恢复了。”
牧尘：“……”
他只是带兵打仗的，不管玄学还是医学都不懂，和他谈这个真的太难为人了。
好在封云岚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闷在心里的话，不需要他回应。
“我又怕是错觉。”封云岚皱着眉，“它们看起来和正常人的腿一样，可二十多年来没有哪怕一秒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。牧尘，我能站起来吗？”
牧尘：“……朋友，刚才医生在的时候你就应该问她。”
牧尘无奈的叹气，提醒道：
“直觉不是没来由的，你不如好好想想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，你产生这种直觉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过不一样的事情。”
不一样的事情？
封云岚沉思片刻，不知道想起什么，耳垂变成了粉红色。
她咳嗽一声：“和平时没什么区别。”
牧尘眯眼：“说谎。”
封云岚面无表情：“再见，记得准时参加婚礼，别忘了礼金。”
牧尘：“……”
元帅带着一肚子八卦和郁闷离开小岛。
……
入夜。
李容青泡在按摩浴缸里，一边享受轻柔舒适的按摩服务，一边无聊的数阿福放在洗澡水里的花瓣。
他叹气。
这些一定是封云岚交代的，阿福的机器人脑袋才想不到这么“俗气”的浪漫点子。
浪漫是浪漫，舒服也是真舒服。
然而……
“和姐姐分开的第一天，”李容青的脚丫从水下伸出，闷闷的拨弄花瓣，“想她。”
咚咚咚。
有人在浴室外敲门。
李容青：“？”
李容青：“阿福？”
对方沉默几秒，沉声说：“是我。”
哗——！
李容青激动的从水里坐起来，扒着浴缸一连串的小声说：“姐姐你怎么来了？阿福呢？有人看到你吗？婚前三天不能见面哦。”
不等封云岚回答，他急吼吼的从浴缸里出来，来不及擦身上的水和花瓣，披着大浴巾匆忙裹紧，拉开门探出脑袋，和张口预言的封云岚打了个照面。
李容青的脸红润水嫩，被沾湿的头发滴着水，眼睛亮极了，情不自禁的咧嘴笑，小声说：“不能怪我哦姐姐，是你坏规矩的，我是无辜的。”
玫瑰的香气和信息素的香气融合在一起，和浴室内湿润的热气一起缓缓地飘出来，扑向封云岚。
浴巾包得并不严实，李容青侧着身体，从封云岚的角度可以看到浴巾内的大片肌肤。